風(fēng)機水泵控制箱, 可他又不愿找她去要書。他心里對她產(chǎn)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惱火。她現(xiàn)在可以不理他,但她連借走他的書也不還他了嗎? 最后一個星期六,郝紅梅還是沒給他還書。他也仍然鼓不起勇氣問她要。他只好回家去了。他借了金波的自行車,把自己那點破爛鋪蓋先送回去——下一個星期二就放假,他可以在金波的被窩里一塊混幾夜,省得放假時背鋪蓋。 回家后,他在星期天上午給家里砍了一捆柴,結(jié)果把那雙本來就破爛的黃膠鞋徹底“報銷”了,他只好穿了他哥少安的一雙同樣破爛的鞋。
風(fēng)機水泵控制箱,至于那雙扔在家里的沒有后跟的襪子,父親說,等秋天分到一點羊毛,再把后跟補上;襪腰是新的,還不能丟,湊合著穿個兩三冬還是可以的——要知道,一雙新襪子得兩塊多錢?。? 星期天下午,他從家里帶著六個高粱面和土豆絲混合蒸的干糧——沒有掛包,只用一塊破舊的籠布包著,夾在自行車后面,趕暮黑時分回到了學(xué)校。 學(xué)校正處于放假前的混亂中,人來人往,搬搬運運,鬧鬧哄哄,一切都沒有了章法。 他在校門口碰見了金波。金波說他正要出去給家里買點東西,就接過他手中的自行車到街上去了。
風(fēng)機水泵控制箱,他提著破舊籠布包著的那六個黑干糧,向自己的宿舍走去。他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郝紅梅在前面走。她大概沒有看見他在后面。他真想喊一聲她,問問那本書的事。 他這時看見前面走著的郝紅梅,彎下腰把一個什么東西放在了路邊的一個土臺子上,仍然頭也不回地走了,身影即刻就消失在女生宿舍的拐彎處。 孫少平感到有點驚奇。在走過她剛才彎腰的地方,他眼睛猛地一亮:這不正是他那本《創(chuàng)業(yè)史》嗎?好,你還記著這件事!唉,你為什么不直接交給我,何必用這種辦法…… 他拿起那本書,卻在暮黑中感覺一些什么東西從書頁中掉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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